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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小时那颗泪痣,晏长兴是怀疑过的,甚至私下里还问过给她开药的太医,伺候她的侍女。

于他而言,晏岁余的存在,终究是晏长兴这辈子都过不去的阴影。任何能让他想到晏岁余的存在,都会让他打起百分之两百的注意。

可是苏愉意是什么人,她从战乱流民走到现在,靠的可不只是一张脸和一张嘴。

她既然做出要生下小时的决定,自然会布好万全之策,给她安胎养神的太医是阿岁提拔上来的人,她只消言语间透漏几分,太医自会尽心竭力。

苏愉意向来不信人心,只有碰到阿岁,她总会惊讶,似乎没有人会不折服于他,那太医是个忠心耿耿的人,半分口风没透过。

至于她身边的侍女,能得她用的人,自然都是一心为她的。

晏长兴的怀疑不会减消,但苏愉意从没想过遮住儿子的泪痣。这是她和阿岁的儿子,她巴不得展示给所有人看,遮遮掩掩像什么样。

不过小时六岁中毒的事,给她提了个警醒,可以想个折中的办法,比如教小时多笑,多让人把注意力放在他其他位置,比起笑弯成月牙的眼睛,白白细细的小牙齿,泪痣的存在感肯定要弱些。

何况再多的怀疑又如何,晏长兴找不到证据,他就得闷声闭嘴。

话到这份上,苏愉意也像是附和他的想法,娄安年还是忍不住问个准话,“所以他真的是阿岁和你的儿子?”

“这不明摆着的吗?”苏愉意回想他方才说她的话,“阿岁谦谦君子做事讲规矩,我可不是,把他当摆设,你以为我是傻子啊。”

要不是她故意灌酒,晏岁余那个循纪守礼的男人,怎么可能碰她。

娄安年给她比了个真心实意的大拇指,要不怎么说当年苏愉意能把他媳妇儿拐走好几次呢,这作风和他媳妇儿简直师出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