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宁愿你直接忘了呢!”
没忘却错过,比直接忘了更伤人,说明他衡量过,几厢对比,她就是最不重要那一方。
周乾被她吼得一怔,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这会儿小姑娘整个狐狸毛全炸起来,刺刺地扎手,让他想顺毛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下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好哄的小姑娘竟变得棘手起来。
他盯着散落在地的“曼德丽”项链,没有说话。
如果让戴维斯那爱珠宝如命的小老头儿碰见这一幕,指定得当场破口大骂,骂他们暴殄天赋。
祝染顺着他眼神看了眼跌入云泥的珠宝,紧接着讥笑出声,拿腔拿调的声音带点刻薄:“怎么了这是?周总是不是觉得你送我件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就会受宠若惊,不再跟你无理取闹了?”
她的声音细而软,平日里闹脾气的时候就像在撒娇,这时候听起来就很阴阳怪气,让人特想拽过来收拾一顿。
男人略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倾着身,两只手松散地搭两腿中间,顺着她的话音抬头看向她。
他漆黑如墨的眸凝视着祝染,半响,像是不欲争辩,嗓音带着倦意:“抱歉,不会再有下次,行吗?”
因为两国时差,周乾几乎两天没休息,脑袋又胀又刺,小姑娘一波接一波的尖锐,让他的大脑齿轮生锈一般,“嗡嗡”地无法为自己辩解。
瞧他这不耐烦的样,祝染就像被微针戳破的气球,毫无预兆地泄了气,心脏仿佛正在被剥离什么东西,一抽一抽地疼,张牙舞爪的表情没了着力点,渐渐垮掉,高扬的眉尾耷拉下来,明亮顶灯下,流光溢彩的眼水粼粼一汪,看得周乾心下一软。
望着男人冷淡的眉眼,半响,她突然扑到他怀里,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小声命令他:“周乾,你亲亲我。”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阵一阵的,周乾哑然失笑,将手臂环在她后背,叹息似的低下头,浅尝辄止地在她唇上亲了亲。
大小姐却不满意,脸不红心跳,丝毫不矜持地提要求,“不要这种,法式深吻你会吗?”
周乾不甚明显地笑了下,顺从地含住她上唇,轻轻吮吻几下,始终没有伸舌头,祝染没有闭眼,直噔噔地盯着男人没有分毫情l欲的清明眼,他就像个被她抓拿把柄的贞洁烈男,不想从,又不得不从。
她忽地觉得委屈,甚至屈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儿一样非要伸过去,发脾气地又啃又咬。
血腥味弥漫开,周乾一窒,克制着渐重的呼吸,仰头退开,不由分说将祝染的头按到自己肩上,纤腰上的大掌却叛逆地脱离大脑控制,逐渐收紧。
旖旎的空气快速冷却,他默了几秒,松开她,语气冷然稍重:“去休息。”
祝染陡然一僵,倏地从他肩上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他:“周乾我跟你说,我是真的不想跟你结婚了,只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他们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跟你回来。”
不要以为你多了不起,她也同样身不由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