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辛哼唧道,“要你管。”
燕晟:“好好好,孤还管不了你了。”太子眉眼一厉,“来人,去记上,孤这表弟也要参赛。”
寇辛一怔,随即就怒了。
燕晟不等他发作,再道,“这彩头,就换成孤库房里那个暖玉明珠。”
寇辛面色一变,弹了弹袍角,徐徐起身,“那本世子就且去一去罢。”
太监再鸣锣道:“先至六里地者——胜!”
锣鼓一响,众人霎时奔出。
喻誉一骑绝尘,领在最前,本以为此次也是他夺得头名,小喻候自信得头也未回,不曾想,身侧一白衣身影迅如飞羽般疾驰而过。
喻誉一怔,才发觉是先前打死了都说不参加的寇辛,他玩味般地挑眉,骤然回身,当了回拦路人。
只见在紫衣人的骚扰下,后续赶来的几人通通自顾不暇,气得叫道,“喻誉!你这厮竟为虎作伥!”
喻誉高声道:“什么为虎作伥,人好好在前头滑着呢,骂我就好了。”
他们霎时集火到喻誉身上,边越过这头拦路虎,边大叫道:“赛后你作东!”
喻誉:“得勒。”
“自赔三壶!”
“行。”
“寇辛也得赔!”
“不成,下一个。”
端王悠悠滑过,重复道:“小喻侯,你这可不道德。”
喻誉耸肩,也悠悠停下,回过身看向前方。
喻誉本在最前,可现下却成了最后头,从来都是旁人看他的背影,如今人人都背对着他。
喻誉眺目看向六里地外那道横穿而过的身影,待太监鸣金:“此局胜者为寇世子——”才悠悠往那边滑去。
寇辛正百无聊赖地抛着太监送到手上的暖玉明珠,一个不小心抛高了些,眼见要砸落在地,下一瞬,却被一只大掌迅疾捞起。
喻誉又抛回给寇辛,“爷好不容易帮你拿着的,珍惜着点。”
寇辛又团吧团吧塞回锦袋里,“哦。”
他本不觉着是什么稀罕物,但看在喻誉舍身拦路,把赏头让给他的份上,寇辛还是好生收着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我?”
他在冰面上身轻如燕,说是一阵风从眼前吹过,那还真不是虚言,喻誉再火眼金睛,也没厉害到这等地步。
喻誉坐到地上,把冰靴脱了下来,“你先前不来,是因为太子添的赏头那小子给你送了一堆,你早看腻了。”
“但我在开赛前就注意到太监托盘上的赏头换了个暖玉,自然而然猜的出。”
寇辛等喻誉脱完,又理所当然地俯身撑着喻誉的肩,大爷似的把腿伸了过去,“是吗?”
喻誉也没怨言,低头为寇辛脱靴,冷冷道,“不是,另一只。”
寇辛抬起另一只腿,“那是什么?”
喻誉起身,跟寇辛相伴往外走,“我就是认的出。”
端王世子看他们落在后头,招呼了句,“上好的琼林玉液,祖宗们,抬抬步如何!”
寇辛把手缩进袖里,摇首,他今天还真不想赏这个脸,倒不是为别的,而是今日恰巧撞上边外将军们领兵回宫。
快过年了,一般这个时候,京中有家人尚在的,一个月前就会从边疆启程,到今日从边外赶回来,同家里人过个好年。
第二年,再赴上去边疆的路。
年年皆是如此。
寇辛今年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