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回来见他。
喻誉自然明白,回端王世子,“他不去,爷去。”
寇辛闷闷垂下首。
喻誉睨他一眼,突然一顿,“当真不去?你明年就及冠入仕了,你为了他跟长公主作对多少次了,到现在还未定亲,京中的好人家可都被人挑了去。”
寇辛别过脸:“不去,你不也没定亲吗?”
“那是爷不稀罕,瞧不上,你有瞧得上的,可人怕早就把你忘了,成天寄些小玩意儿陪你玩呢。”喻誉连连冷笑,“为人守孝也就等个三年,你就当他死了不成。”
寇辛霎时抬首看他,冷冷道:“喻誉,你过了。”
喻誉低叹一口气,“好。”
说罢,喻誉抬步越过寇辛,大步流星地走到端王世子那一堆人中,笑闹声不停。
寇辛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拢了拢身上大氅,雪絮从肩头掉落在地,他侧目跟身旁的太监道,“我要出宫。”
半个时辰后,寇辛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眺望,他掐的时辰很准,京郊官道上当真有一队军马奔来,为首之人正是一身大红披风,铁甲缚身的朝九歌。
朝九歌抬眸,跟远在城墙上的寇辛遥遥对视,半响,他摇了摇头。
寇辛的眸光一瞬黯淡下来。
朝九歌领着一队将士们远赴回京,只带了几百精兵,守在城门外,城下自有三公九卿迎接,等应对完能脱了身后,寇辛已经在城墙上站了一个多时辰。
朝九歌如今年已二十四,踏着重甲前来时,再无三年前的朝气,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十多年厮杀的肃色,不过他看见寇辛时,还是会柔和下面色,笑着调侃道,“怎么?又在等你那小情郎?”
寇辛自暴自弃,“对。”
朝九歌俯身撑在城墙上,重甲搁在城墙上,发出重重一响,像是从胸腔肺腑中发出的重叹,“圣上不下旨,他永远都不能回京。”
“私自领兵回京,轻则擅离职守,罚俸减禄,重则谋反赐死。”
寇辛就是知晓,才无奈。
皇帝何必为难燕京涵?
淮亲王初上战场,便有乃父之风,将屡次来犯的蛮族人打得屁滚尿流,短短三年,立下无数战功,一路打到蛮族王部的家门口。
他掌管的部下,已是朝家也难插手的一言堂,淮亲王一脉的铁甲卫到了燕京涵手上,更是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令蛮族闻风丧胆。
为难的一直都是皇帝亲姊长公主,皇帝更是因此,三年来拒了多少次淮亲王请回京的折子,惭愧之下赏赐流水般往边疆送。
寇辛今时不同往日,他即将入仕,也好生同现今晋为太子太傅,正一品官的林太傅请教一番,对朝堂上的你来我往也有大致了解。
长公主一脉是坚定的保皇党,又因皇帝愧与太后跟长公主,送出的那份立太子旨意,同太子党也交涉不浅,这只是明面上的,谁知长公主背地里掌握了多少当年太后垂帘听政留下的老人脉?
再加之,皇帝到底是给自己这唯一的亲姊几分薄面的,总而言之,长公主一日不松口,寇辛便一日见不到燕京涵。
朝九歌话锋一转:“不过,也快了。”
寇辛难掩喜色,“当真?”
朝九歌:“那小子打到蛮王家门口去了,你说,要是蛮族被灭,他还待在边疆守什么?”
寇辛伸出手指比划,“朝将军,您再多透露一点?”
朝九歌便垂首附耳,“陛下欲领太子,御驾亲征。”
蛮族被灭是能造福大夏百年千年的大兴,没有哪个皇帝不眼热这份触手可及,就能在青史留名,被百姓歌颂千秋万代的政绩。
更别说,燕晟这太子坐得不稳,他需要一战,一场胜战,来为自己正名。
第四年初。
蛮族屡次来犯,烧杀夺掠,无恶不作,大夏不堪其扰,圣上率太子,御驾亲征。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