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空气中尽是鲜血的气味。他的目光徒然落在她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有些动然。

他略带粗暴却又轻柔地拉起她的手臂,将她的衣物缓缓掀开。鲜血黏着那薄纱,她倒吸了一口气。

疼!后知后觉的疼!

“既然怕疼的话,以后别这样做了。”

她抬眸,扁着嘴有些不以为然。刚想开口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激得内心一颤。

“我来做就好了。”

呼吸一窒,她的心跳摹地停滞,仍有些不可置信。

这,他这是什么意思?

伤口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愣愣地垂着头,入目而见的是他骨节分明的食指上那个黑色指环,正一寸一寸地划过伤口那。而奇怪的是每当他划过一寸,那伤口便愈合了,仿佛从未受过伤般。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在这黑夜里仿佛放大了好几倍。

“可是你也会疼啊,你不必一人担着。”

黑色指环摹地顿住,他如梦初醒地抬起眸子,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这是他第一次转开视线,迅速松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不知怎么的,他竟没有直视她眼睛的勇气了。

虞十六竟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一丝落荒而逃的狼狈,她连忙追了上去,大喊:“喂贺稚,我要给你的手疗伤,我才不要欠你的。”

闻言他却走得更快了,连半刻也不等她。

“喂,你慢点啊!”

无边月色下,她提溜着繁复的衣裙疾步而去。而那蓝衣少年耳垂泛红,一路踉踉跄跄,似是落荒而逃。

“所以,你怀疑的是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