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稚只是见这一幕,只能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可是理智渐渐落入下风,他明显察觉到自己有些变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他不该这么做,可是却控制不了自己。只要他想,他的目光就会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即使忍住不看,他也会根据她的语气在脑中描绘她说话时的微表情和小动作。

心里的情绪来势汹汹,嫉妒似席卷而来毁天灭地的风暴,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想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那东西似乎是因欲望产生。”

虞十六深吸一口气,似是定下决心。

“欲望?”贺稚喃喃道,不由得皱上了眉头。

或许是室内外温差太大的缘故,贺稚的乌发隐隐约约地沾上了些湿意,连眉睫都是颗颗粒粒的水珠。

而他蹙着眉,可眼神却是放空状态。他一副参与讨论认真思考的模样,可她觉得那只是假装。

他分明就心事重重,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讨论的内容。紧盯着他的红唇和微颤的眉睫,虞十六也不知为何觉得贺稚变得越发难懂起来。

忽地,他抬起了眸,与她对视。

虞十六故作镇定地点点头似是应证自己所言非虚,她不自然地移开眼神,顺势将散落的碎发别至而后。

万籁俱寂。烛蜡顺着烛身缓缓坠落,溅起朵朵蜡花。此时他的感官似乎被无限放大,情绪被极力撕扯着,宛如荼靡却被踩在脚下的腐烂玫瑰。

她分明什么也没察觉出来。他以为她会察觉出来的。

他自嘲地想,明明就有一双那么会洞察一切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难过和挣扎?

莫瑶青似是早已察觉师弟的心事重重,不免附耳道:“这次抓住机会。”

他明显一怔,可莫瑶青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耳垂。

他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他失神地摸着自己的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