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宁笑了笑,袖手走在最后。
几个人回到北薰坊,姜姜开门时被唬了一下。
“这是谁?”
“日后给你做伴的。”李休宁侧身从小胖丫鬟身边挤过去,吩咐道,“你带她找个空房间安置,该教的教,勿要欺负人家。”
“奴婢哪里欺负过别人!”
田管事笑道:“你之前不是还欺负过傻子么,这么快忘了?”
姜姜恼羞成怒,辩解道:“奴婢没有。”
“是是是,千万别再欺负人了。”田管事对十几岁的小辈,多少有些宽容。
扶青被姜姜带到一间放杂物的耳房里,而后又把月书之前睡的床扛过来。
她问了扶青的名字,见人瘦得前胸贴后背了,从厨房偷拿了几个大馒头给她。
两个人在耳房里说话时,田管事在那头已经吩咐小厮收拾行李衣物了,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
此番离京,他打算带走东菱与秋泷,而瘸腿的老门房前些日子染风寒,药石无医死了,如此一来,院子里便只有姜姜、扶青两人。照姜姜这般体格,想来不易受人欺负,如今有人陪伴,更不算孤单。田管事心下打定主意,最后才说给这个憨傻丫鬟听。
天色渐渐暗沉,换了身青灰色长衫的少年人背着包裹走出厢房,早早听到姜姜痛苦的哀嚎声,他抬眼一瞧,珠圆玉润的胖丫鬟抱着师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叫叫叫,哭丧啊!”
姜姜哭:“我也要走。”
田管事挥袖道:“聚散有别,盘缠有限,说什么也不能带上你,若不然咱们还没到地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