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本性的凶悍被掩藏得很好,旁人畏惧他,也只是怕他心机深沉,计谋多端,并不会有那种害怕随时会被他杀了的担忧。

按理说,像俞寒洲这样的人,搞定一个涉世未深、还不太聪明的馥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可男人偏偏什么城府都没用到馥橙身上,仅仅是这样坐下来,用最直白的方式,哄馥橙说出不开心的原因。

馥橙眸色有些恍惚,又微微垂了眼,任由俞寒洲打量。

他默默地同男人僵持了一会儿,才忍不住抓起盘子里准备好的帕子掩唇,咳嗽了好几下。

俞寒洲当即放下折扇,端过桌上的热汤,小心喂到少年唇边。

馥橙止了咳,放下手,默默看了看对方,伸手要把碗接过来,却被避开了。

他微微蹙起眉,终于小声道:“你别喂我,会犯病。”

别人一碰他,他就要吐,还是谨慎点比较好,这臭毛病折腾不起。

谁知俞寒洲听了,执意将勺子递过来,道:“你忘了刚刚本相才抱了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馥橙闻言一愣,茫然地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会儿背上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双紧搂着他的灼热的手,可是为什么呢?

他第一世五岁就被诊断出患有孤独症,十五岁确诊了渐冻症,还有随着孤独症并发的心理障碍,从来不和外人过多接触,除了父母,他唯一近距离接触过的就是第二世当被子妖那段时间陪着他的小孩。

照理说,被一个陌生的成年人抱起来,他哪怕不像以前那样会浑身冒冷汗,也不该觉得习惯才对。

明明那是伴随了他一辈子的毛病,让他像一只蜗牛一样,除了上课和做研究之外,闭门不出。

虽然,就算他的心理疾病好了,想出门,凭他那个身体,也站不起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