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怎么去索取,又跟谁索取,懵懂得让人心疼。
除了主动给他,哄他骗他自己来要,俞寒洲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因为哪怕是拆穿这一切,教会馥橙「长大」,对于现在的馥橙来说,也是一种残忍。
“我很高兴,橙橙愿意告诉我这么多事。没有跟我见外。”
俞寒洲像是安抚惊惶的幼童一般,反复地抚摸着馥橙的额发,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摸他的额头,摸他微卷的长发,描摹他的眉眼。
舒缓的抚摸总是让人安心,馥橙被揉得晕乎乎的,喉间都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唧,薄薄的面皮也略略泛起了红,双眸沁满水意。
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揉过,有些羞涩。
可又觉得这样温暖极了。
父亲是老学究,教导儿子讲究严父出孝子,从来不对他笑,更别说抱,母亲很温柔,却是书香世家出身,温柔矜持,拥抱他也只是浅浅搂着。
馥橙更多时候都是独自坐在地毯上玩耍,长大了又自己坐在轮椅里、病床上。
这种简单的、温情的摩挲,他从来没体验过。
俞寒洲却像是什么都知道,来来回回揉着他,又吻他的脸,馥橙有些难为情地揪紧了男人的衣襟,却舍不得推开。
等到他被揉得几乎都想睡了,整个人也软下来,投入俞寒洲的怀抱,男人方拍着他的背,抱着他在贵妃椅里坐了一会儿,随即,端起汤盅,过来喂他喝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