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安能用针灸吊命,可只有他和另外两人本事还成,根本不能放在这么多人身上。
但是他提出几个关键的意见,“第一,流民身上的衣服要换,不洁邪气只会更甚,拿艾叶或苍术加皂夹熏烟。再叫外头送桶子来,叫他们全都擦拭一翻。”
说到第二有些沉重,“把死症的人全都移出来,二楼有屋子,单独一间,莫要惊扰了旁人。送他们一程体面。”
“还有便是,之前便说过流民虚到吃不了汤药,现下也自然不成。我是想苍耳末服冷水,辟恶。”
谢行安刚说完,晏桑枝立马反对,“不成,这冷水入胃如何能受得了,更何况苍耳有小毒。我这里有几个法子,请大家听一听。最要紧的是要让他们能喝下汤药,我本想慢慢来,如今也慢不下来。
那就是先吊着,拿天门冬做成天门冬膏,每日多吃几次,能补益元气,至于饥饱吃多了也就不会觉得饿。要是那些格外怕冷的,就让他吃天门冬、茯苓粉。
吃上三日能短时间内把难受给抵住,再吃方药,下稍猛点的药,把病根先去了。之后再按药膳来补。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麦门冬膏真的这么有效?”
“自然,它还能除瘟疫。”
“我听小娘子的。”
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很久,集思广益,在大家所说之下把方案完备了下,大差不差。又请示外头,等了一炷香,才说按这个来。
谢行安让人安排送需要的药材和衣物,剩下的大夫去带死症的病人。
晏桑枝站在那里,看着之前那个哭天抢地,死了儿子又没了官人的女子被带出去,她大概也晓得自己的病,哈哈大笑,竟也无畏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