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秧都插完了!”
“哦。”
刘义成又低下头去,接着抽烟。
邹支书临走踹了他一脚,说:“明天你要再不下山,你以后也别下了,别来了,干脆别活了算了,反倒清净。”
第二天刘义成就收拾干净下了山去,沉默着到地里干活。
他似乎真的回到了以前,不与人交流,只自己默默地做事。
卓哲这一去就再无音讯,电话都不曾打回来一个。
起先徐小美还会找刘义成抱怨两句,但刘义成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久而久之,连徐小美都不敢找刘义成说话了。
又到了年末,徐小美回了家。在大雪纷纷的深山里,刘义成收到了一封信。许多信在林场滞留了许久,林场的人统一送了进来,其中有一封就是属于他的,无人认领,最后被独自落在那里,上边有他的名字。
他把信封上的几行字反反复复地看,有他的名字,还有他熟悉的另外两个字。
他将信揣到怀里,回到山上。
过完春节,徐小美回来了,拖沓许久,还是独自上了山,见到缩在烟熏火燎的房间中的刘义成。
她说:“刘大哥,我也要走了。”
刘义成这次应了她,说:“哦。”
得到回应,徐小美稍稍鼓起了勇气,说:“卓哲他姐在他们厂子给他找了个工作,他户口正式转回去了。我等他那边办完手续,就回去和他结婚。”
刘义成没打磕巴,又是“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