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问。眼泪在这细微的颠簸中涌出。
母亲告诉我,昨晚上父亲和她聊了很久。
聊了很多他们以前的事,还聊到了我。之后父亲说他对不起她、害了她、拖累了她,而她不停地对他说没事、没关系,还说“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父亲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搂紧了她。
她昨晚不知为何觉得特别困,所以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一个小时前。
醒来后只有她一个人,父亲并没有在身边。她本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父亲起的早罢了,在喊父亲了几声却没听见一点回应后才匆忙下了床。到了客厅,就发现父亲躺在沙发上。
尽管父亲像在睡觉一样,但母亲一见,心里就有些慌了。毕竟她之前喊了好几声,父亲不可能没听见。
她还不断地安慰自己,想着没准是睡的太熟。然而她已经再不敢去喊父亲的名字去证实了。
在她一点点、艰难的靠近时,她渐渐地不再心慌了,而是见到结局似的死心。
——太静了。
静到听不见呼吸,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甚至不必探鼻息。因为在她的手刚碰到父亲的脸时——
“……已经……没温度了……”
母亲红着眼圈,掩面哽咽的说着,泪水不断地往下掉。
之后她给我指了指扔在厨房垃圾桶的几个一模一样的小药瓶,那药我再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