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守在临时改做药房的禅房里,一边看着炉火上煎熬的汤药,一边不停地擦着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

如果中蛊的人不多,还能一个一个救治。

可是中蛊的人这么多,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大量煎熬汤药,才能短时间内救更多的人。

外面数九寒天,药房里却像火炉一样。

茧瑛要忙着施针先救中蛊太深的人,煎药的事情就落到了宁薇一个人身上。

毕竟来自中原的方法,临时教给珈蓝人,也很难学会掌控。

每过两个时辰,伽霍就会带几个僧人过来,把熬好的药拿走。

第四次来时,已经到了深夜。

伽霍先让两个僧人把药汤端走,自己留下和宁薇说话。

“时候不早了,熬完这一炉,宁檀越歇一歇,剩下的等明日再继续。”

宁薇抬头眨了眨眼睛。

一整天待在火烧火燎的药房,宁薇脸上被烤得红扑扑的,眼睫上还沾了几粒灰尘。

有点儿狼狈,还有点儿可怜。

“我还能再熬几锅。”宁薇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扯起袖子擦了擦脸,“我没事。”

伽霍也不多劝,笑眯眯道:“佛子前去王殿,最迟明日清晨就能回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珈蓝王这个始作俑者天怨人怒,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

但是昙摩迦澄已经屡次徘徊在黑化的边缘了,宁薇摸了摸自己的脸,讪讪道:“我知道了。”

她现在的样子如果让昙摩迦澄看到,恐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