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元嘉看着纸上的字，下颌线渐渐绷紧，牙齿紧合在一起，发出涩涩的声音。

资料上附着女人的照片，他的眼睛和照片上几乎一模一样。

在看见这张照片时，卓元嘉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记忆，终于浮现在脑海中。

他在被拐之前，确实一直和照片上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女人很清瘦，每天忙着工作赚钱，但是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笑吟吟的，好像生活从未带来苦难。

后来有一天，女人又出去工作，他一个人待在屋里。

一个陌生的老太婆不知怎么做到的，打开门鬼鬼祟祟走了进来，把他抱起来就往外跑。

卓元嘉挣扎得很厉害，可是老太婆还准备了乙醚，恶狠狠地捂在他脸上，直到他失去意识。

再后来，他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关了很久很久，甚至差一点儿被饿死。

后来有一天，有人蒙着脸走进来，又用沾着乙醚的手帕把他捂昏了。

醒来时，他又到了一个人贩子手里。

人贩子手里还有四五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每天早上都会被喂安眠药，然后带到街上乞讨博同情。

这样的日子，卓元嘉也过了很久，久到渐渐忘记了自己是谁。那样险恶的环境，只有逞勇斗狠才能活下去。

他没有别的选择，摸爬滚打，一直到人贩子被抓住，他和活下来的几个孩子才被送到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遇见了宫雯和宴溶。

卓元嘉捏着附有照片的纸，眼眸晃动，绯红的血丝越来越深，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仿佛随时会断裂。

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深渊中。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已经死去的可怜女人，都不能让桑柘好过。

不管用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