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早已进了食肆,接过盘子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尝尝。烤制过的外皮十分柔韧,牙齿咬住一点,能带下来一大片。安息茴香的香味完美融进了肉里,肉越嚼越香。里头的肉没有那么干,但也十分入味,还保留着兔肉原本的肉汁,肥美异常。再吃一颗花生米,花生米是用油酥过的,只是撒上了盐,十分香酥。若是再喝一口酒,那简直是绝了。
怪道掌柜说这个适合吃夜宵,这兔肉这花生米,妥妥的下酒菜啊。学子就是后悔,十分后悔,立刻跑到了柜台边:“我这会儿可以把兔肉打包吗,钱不用退我。”
陈苗苗笑着道:“若是你有餐盒,可以吃完饭后洗净再将兔肉自己装上。有餐盒的也相当于打包的,石榴,退客人一成的钱。”
对哦!那学子一拍脑门儿。他笑眯眯地从石榴手上接过钱,让相熟的学子帮自己看着兔肉,飞快地去打了饭回来。
金榜题名食肆门口排队的人还在踮脚看凌云食肆这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一个人快步挤出了凌云食肆,拉走了队伍里一个人:“还在这里愣着干嘛,凌云食肆出烤兔了,一人只能买一份,有三种味道呢,正好当夜宵,走走走。”
烤兔?凌云食肆又上新菜了?那还等什么,快去抢啊!炸鸡已经吃过了,可是凌云食肆的新菜,不抢就不一定能吃上了。顷刻间,排队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胡掌柜气得鼻子都歪了,忙让小二去拦。
陈苗苗拿兔子的时候,透过窗户看见这场景,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想要模仿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下午的时间,陈苗苗都在烤兔子,早早就备下了好几只。一只兔子就是四份,卖起来那叫一个快。陈苗苗卖一份记一份,最后一份卖完后,她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烤好的都卖完了。后头还在烤,不过需要大概半个时辰,可以等吗?”
不过半个时辰嘛,排完队吃完饭再聊聊天,这不就差不多了嘛。那学子想也不想:“没问题,我要一份香辣的。”
吃完饭后,苏重山就过来拿兔子肉了。陈苗苗收回号牌,将一个纸包递给他:“上回江自流的事情,容与都与我说了。多谢。”
苏重山对上她的明亮笑脸,面上一怔,垂眼接过纸包:“老板客气了,是老板取的名字好。”
又有人来取兔肉,陈苗苗笑了一下,就去收下一位的号牌了。苏重山接过纸包,和赵时休他们一道走到门口,顶头正撞见了陈岩从外头进来。
几人站着交谈了一会儿。听见苏重山他们晚间要对诗,陈岩也笑了:“我晚点儿也来。”
目送他们离开,陈岩这才兴高采烈地来到柜台边,见陈苗苗今儿个推的新菜是烤兔,笑着捋起袖子:“姐姐,我来帮你。”
听见陈岩的声音,陈苗苗抬起头来:“这里已经差不多忙完了。快去洗手,然后去后厨揉面。今晚吃面,什么时候能吃饭,就看你了。”
有熟悉的学子正好来拿烤兔,闻言笑道:“陈师弟这是还要自己动手?”
陈岩笑道:“那可不,没交饭钱,那就只能付出劳动来换取食物了。”
江楚比昨日还晚了一刻钟过来,踏进门口时,看到里头还一片热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两个学子各自提着一包东西经过:“这烤兔真是越闻越香,若是凌云食肆还有酒那就好了。”
“掌柜说后日休沐的时候就会上酒,不知是什么味道。”另一位道。
第一位笑道:“凌云食肆推出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只管来就是了。若是那日推出这烤兔就更好了。”
“兴许还有更好的菜呢。”两人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江楚。
烤兔?江楚心下一动,等他走到柜台边,看到林婶从后院端过来的大筲箕里装的东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她还真对那些兔子下手了。自己送的那两只,恐也危了。
陈苗苗正好从厨房打起帘子过来,瞧见江楚,露出一个笑:“江夫子来了,这会儿没什么菜了。我们晚间吃面,你要吃面,还是单独给你做个炒饭?”
“跟你们一样就行,不必那么麻烦,还是记在账上。”江楚依旧坐在了昨日的位置上。
陈苗苗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进去吩咐了一句,随即又出来,开始继续分起了兔子。
江楚静静地看着陈苗苗的动作。她耳旁有一缕发丝垂下,也顾不上去管,全神贯注在手中的烤兔上。而客人来取兔肉时,她总是那样笑语盈盈,好似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累一样。
店里只剩下大概十个人出头,围在离柜台有些远的桌子边正在激烈谈论着什么。又送走了一位客人,陈苗苗摘下手套往厨房里去了。不一会儿,她端着一只托盘出来,笑着道:“这是我们夏日惯常吃的干拌面,江夫子也尝尝。”
那学子早已进了食肆,接过盘子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尝尝。烤制过的外皮十分柔韧,牙齿咬住一点,能带下来一大片。安息茴香的香味完美融进了肉里,肉越嚼越香。里头的肉没有那么干,但也十分入味,还保留着兔肉原本的肉汁,肥美异常。再吃一颗花生米,花生米是用油酥过的,只是撒上了盐,十分香酥。若是再喝一口酒,那简直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