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眨眼间变得苍白,胸腔里涌动的酸涩几乎要将他吞没。

但他却用上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勉强维持住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露出难看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缓缓地,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好,我以后会注意。”

齐然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没接话。

汽车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

一如稍纵即逝的时间。

第二天下午,齐然正和江盛聊天的时候,管家告诉他贺家有人来访。

是贺北的父亲,贺氏集团董事长,贺家家主贺远章。

齐然捻了捻指腹,心里却没有半分意外,他应了一声,在房间里又待了几分钟,才放下手机往楼下去。

一楼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一身剪裁得当熨帖的浅灰色西装,脊背挺直,气质儒雅,此时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茶盏。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贺远章站起身,扣上了西装外套的纽扣,“骄骄。”

除家人以外,贺远章是唯一一个能这样叫他的人。

齐然沉默一瞬,应了声,“……贺叔叔。”

贺远章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温润,带着点关切的担忧,“贺北犯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受了委屈,还遭了这么大的罪,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虽然我在出差,可你也有我的电话啊,”他叹了口气,的口吻是一种十分亲近的责怪,“现在身体都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