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闹什么,江逢心?”里面传来闻天听上去暴戾又压迫感十足的质问声。“我他妈把所有的工作,所有的会都挤到年前,就为了陪你来这鬼地方看一群幼稚到死的企鹅!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阮言想起这一个下午闻天跟江逢心别扭地相处,江逢心不要他递来的东西,不要和他走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是很寻常的情侣闹别扭,但闻天所做的一切,这种回应在阮言看来是远超过这样回应的。
但即使江逢心这样的对待,也让闻天无法接受,像是终于退去了伪装,闻天不再有耐心,不再冷静,和以前判若两人。
“从来这到现在,你有给过我好脸色吗?你有痛痛快快说一句话吗?”闻天拢了把额发,露出阴郁又故意压着暴躁的一张脸,胸口剧烈起伏着,“你坐在雪地上不起来,那么多人看着,我以为你出事了,阮言也被你吓得不轻,可是你到现在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给你手套,你不要,回来也不跟我坐一起,不吃我给你夹的菜,我哪里做错了,对不起你?”
无处发泄的目光最终凝聚在缩在床角一言不发地男孩身上,命令般,“说话。”
江逢心很迟钝、很疑惑地看了看像闻天,眼神陌生,然后低下头:“说什么?”他顿了顿,问,“你是说我很丢人是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哭,很给你丢人。”
“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我蠢,才和我在一起?”
闻天脸上戾气未退,很纳罕地看着江逢心:“什么?”
凝结的空气,死一般的宁静,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约半分钟,江逢心声音颤抖,手紧紧攥住衣袖:“为什么非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呢?你的生日根本不是我认为的那天,你和容曜之前还是恋人。”他抬头,眼睛里争先恐后地跑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也像是一刀一刀割着自己最薄弱的脉搏,“你也早就觉得,我和他长得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