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回到城中,先和花家说了轻功丧尸的事,而后又单独和叶开说了丁家庄发生的事。
叶开道:“傅红雪到底还是杀了丁白云……”
江流皱着个眉头:“不然呢?匕首都快扎进他胸口了,这都不能算报仇,这就是正当防卫!丁乘风觉得理亏都不敢说什么。”她话锋一转,“臭师兄,你不是说跟花满楼说一声就来找我们吗?怎么没来?”
叶开架起二郎腿,往后靠上软塌,喃喃:“早知道丁家庄会出这么大的事,我说什么也会跟去。”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开沉思,总觉得丁灵中不会善罢甘休,这对母子,比之花白凤和傅红雪差不到哪去,都是走火入魔的狠人。
“走了。”江流钻出屋去,迎面就见傅红雪的房门开着条小缝,她悄悄将门推开一点,张望张望没找见人。
奇怪,上哪去了?
江流甩甩胳膊,好像知道他在哪了,她转身朝屋顶小跑过去,果然见傅红雪坐在屋顶,握着他的黑刀,面对着久违的万家灯火,背影很萧索的样子。
傅红雪不回头也知道是她,静坐着没有理会。
江流翕动鼻翼,闻到了酒气,她快步走过去,两手背在身后弯腰瞅他:“你一个人在喝酒?”
傅红雪皱了下眉,将脚边酒壶不着痕迹地掩了掩。
江流伸胳膊将那酒壶抢过来:“喝酒不叫我你怎么好意思。这是庆功会上的酒吗?那可都是十年窖藏的好酒,花满楼可真舍得。”
傅红雪将酒壶夺回来,仰脖子一饮而尽,江流“哎——”一声还没说完,眼珠子就直勾勾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那一线晶莹的酒水顺他月光下透白的肌肤滑进衣间。
江流在心里骂自己一声没出息,真是活该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傅红雪又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眼馋人家?
但仔细一想,叶开这么讨人厌的师兄她都忍了,傅红雪只是不爱搭理她,又算得上什么艰难险阻!
江流清清嗓子:“红雪,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关你什么事。”
江流缩缩脖子,把带上来的狐狸毛斗篷将自己包裹住,抱膝坐着:“凶巴巴。”
傅红雪没出声,但也没赶她走。
江流壮着胆子又道:“你喝的这是报仇后的庆功酒还是在借酒浇愁啊?”
傅红雪这回没法再将她当团空气,转脸浑身煞气地看向她,江流在他开口灭她威风之前提起嗓门。
“我都看到你闷闷不乐了!”她越说越小声,“看到了就没办法装没看到,任谁看不出你杀了丁白云并不开心,我还从来没有见你笑过。”傅红雪口口声声说复仇是为了他自己,杀了那七人,铲除心魔,可如果连手刃仇人都不能让他放声大笑,江流真的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找错了方法。
出乎意料的,江流没有等来劈头盖脸地一顿冷嘲,傅红雪只是冷笑了一声,唇角的弧度刺痛了江流的热情,她说他不会笑,他便笑给她看,还是最伤人的冷笑。
“你很关心我的事?”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