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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齐琛,也被这个场景惊的词穷了。自从程家出事,齐琛的太子之位眼看着越发风雨飘摇,已经很久没人这么恭敬的行拜见太子应有的礼节了。

项怀义果然是个老狐狸啊。

齐琛嘴角一扬,立马热情地上前扶起项怀义,配合着感慨地说:“世伯何须多礼,是我冒昧登门,叨扰了。”

项怀义忙将齐琛让进正厅,同时余光打量了一下齐琛身边的陈问,却没有任何反应。齐琛心中一哂,这项怀义果然不好对付。

今日的陈问,穿着打扮与当年程继一般无二。当年程潜是项怀义登科时的主考官,名义上是项怀义的老师,实际却将项怀义当作志同道合的密友,甚至请他来为自己儿子们授课。

所以,项怀义对程继很熟悉,不可能认不出,但他却能在表情上不露出丝毫破绽,可见心思深沉。

几人寒暄几句,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几轮后,齐琛突然话锋一转,看了眼项怀义身边的家仆,欲言又止地说:“世伯,晚辈此番冒昧前来,实为有些私事请教。”

项怀义会意,吩咐家仆道:“你先下去吧,莫要让人前来打扰。”

等家仆缩着脖子离开,陈问才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十分激动,一时眸中含泪哽咽难言。

“这位是?”项怀义不解地问。

陈问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心情,向着项怀义行了个恭敬的弟子之礼,闷声道:“学生程继见过先生。”

项怀义脸上这才出现了惊诧的神色,忙起身几步上前将陈问扶起,神情似悲似喜,颤抖着手摸上陈问的面具。陈问却后退一步道:“学生面目已毁,不敢玷污先生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