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怀义紧紧握住陈问的手,眼中含泪激动地说:“孩子,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陈问却语气沉痛地说:“我是戴罪之人,原不该再来打扰先生。只是,今日有人将一些东西放在了我门前。这些东西事关重大,不得不亲身前来同先生商量。”
说罢,陈问从桌上拿起带来的一本厚厚书册,双手奉给项怀义。
这是项氏一年来走私的账本。
仅仅是一年的账本就是厚厚一本,可见项氏从中牟了多少利益,这账册就是走私的如山铁证!
项怀义粗粗翻了几页,人就踉跄了一下。
陈问扶着项怀义,关切地说:“这只是其中一本,还有两本我担心一起带来太过引人注目,就收起来了。”
可是这话听着像是在为项怀义排忧,实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胁。言下之意,他们今天如果在这文园中出了什么事,那剩下的账册可就要见光了。
项怀义微微低下头,表情晦暗不明。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合上了账册,转身蹒跚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在齐琛面前跪下了。
没等齐琛去搀扶,项怀义就悔恨难当老泪纵横地哭道:“老臣对不起圣上,也对不起殿下啊!项家人做出这种丑事,老臣,老臣再也没有脸面见殿下了。”
齐琛要去搀扶的手一顿,又收了回来。他心中冷笑,项怀义想把罪责推给家族,把自己摘出来可没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