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

告解教堂 酒过九巡 1827 字 5个月前

然而却是不通。

瑞德也就歇了心思,回到家第一时间洗了个热水澡,冲去一身风尘。

洗完又浑身冒着热气去冰箱里拿水喝。

一整瓶冰水拿出来,外壁瞬间就挂上一层霜,一口气灌下去大半。

然而直到再次拨出这通电话,那瓶水才像是正式进入血液循环。

瑞德告诉自己,她说得没错,是因为他有她的号码,而她却没有他的。

答应了人家的事,总不好一直叫人等着。

却怎么也没想到接通之后,劈头盖脸来这么一顿。

听到那头忽然掐住了嗓子似的变了调,转成了柔柔巧巧的问话,瑞德先是不自觉地挑眉,嘴角跟着就悄悄有了弧度。

他拿着电话站在阳台门边,玻璃上映出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弛懈和缓的神色。

他没在看玻璃,眼皮褶都伸懒腰似的舒展开,稀松地对着远处的夜空,连焦都懒得对。

紧绷到了极限的神经舒缓下来,困劲儿反而不急着上涌了。

单手拨开玻璃门,空气变得清新润泽,瑞德难得短暂地起了逗弄人的兴致,好整以暇地问:

“怎么,你家里还有羊?”

按说过了清明就该算晚春了,於星夜却分明闻见了春夜最新鲜的风。

她像是被牵着在风里不用动腿地闲逛,只用跟着意识走,疏于防范地自问自答:

“什么......什么羊?”

“不是......没有,没有羊。”

“是我一个,呃,一个叔叔,问我春假打算怎么安排,想去哪里玩。然后我......”

那阵风不再清爽,仿佛变得有些粘稠,於星夜下意识不想说那是她爸爸雇来接受她的相关事务的律师。

更不想说律师是听她爸爸的吩咐,叫她不要乱跑,尤其不要随便回国回家。

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说出口就成了无预警的诉苦,谁又舍得在这种时候轻易说出口呢。

她才不愿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气氛还是肉眼可见地凝住了。

风停了,云层也重新飘出来,盖住了柔白的月光。

空气停止流动,於星夜眨眨眼,听见电话那头,瑞德一贯的沉稳端肃的声线。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早点休息吧。”

而后是半秒停顿,像是在斟酌措辞,连半声呼吸也变得犹豫起来。

最后还是在“再见”和“晚安”中,选择了后者作为这一通电话的结束语。

“砰”的一声,玻璃门被拉上,橡胶条与金属框轻轻撞击在一条直线上,然后严丝合缝地紧紧相拥。

瑞德垂下手,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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