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却越发放轻放慢,专注的眼神里,尽是小心翼翼的渴求。
她知道有种玩家,叫做grinder,磨蹭家。
不一定是新手,但一定是场上最谨慎最小心的,一圈一圈地磨蹭,最后兴许也能拿到好成绩。
於星夜从来没想过自己上了场,会是这种风格。
在长时间的赌局里,没有人可以永远占据上风,运气的成分被削减,edge从不会长久停留在庄闲的任意一边。
瑞德却无意看她这样。
他捉住她的指尖揉开,还觉得它在抖,又轻吻上去,仿佛回应她的每一寸贪欲。
“有我在,不用你赌。”
“乖,先陪你把伤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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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瑞德其实没能陪她到完全养好伤。
伯特回国的事被传回去,他不得不先回了湾区。
原本就没想着能瞒住,把本杰明和他妈妈一起留在多伦多的疗养院也并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而是真觉得放在身边反而不能安心,湾区甚至不如远在温哥华安全。
伯特走之前,特意把瑞德叫去酒店。
祖母绿的台灯灯罩隔开对坐的两兄弟,哥哥难得地要比弟弟更正襟危坐。
“在你这里拖了几天时间,估计他们会连带着对你也有所警惕了。我先赶回去看看情况,到时候——”
“必要的时候,我会回去帮你。”
伯特被接上话,愣了两秒,回神想想,倒也不意外。
“这一年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他认真地直视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
瑞德的发色从小就比他要深一些,瞳色更是。
现在就连肩膀,也长得比他更宽阔了。
大约是想到了过去的那段时间,伯特也有些走神了,叹一口气,没头没尾地说:
“我现在其实有些怀疑她了。”
“以前她没回来的时候,我总觉得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我都可以接受。”
“现在她重新出现,我却反而开始不安。”
瑞德无法真正宽慰他什么,他对那个凭空消失了一年,又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并不了解,只知道她是从小就养在家族里的一个孤女。
在那个女人嫁给伯特以前,瑞德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清楚是怎么拼写的。
在这种问题上,瑞德通常只会比伯特更茫然。
临走前在机场告别的时候,伯特还说,“这边的事还是只能留给你,等有结果了,我再回来见识一下你的‘词条’小姑娘——别忘了我教你的!”
这种时候还能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瑞德只觉得自己这个哥哥的心态,看来是真的挺稳了。
至少这次不用太担心他再被送回疗养院去。
瑞德当时真以为把人送走,就能回警局销假上班了。
没想到还没过半个礼拜,局里突然发了通知,说他半年前的一次出警流程严重不合规,需要停职接受调查。
除了一份正式的函件,还有一通电话通知。
接到电话的时候,瑞德正在於星夜家。
原本是提醒她好好重新填一遍所有线上账户里的信息,结果她嫌太麻烦,没几分钟就失去耐心,两只小手一甩,“你觉得有问题那就你来弄嘛,我马上要考试了,还要抓紧时间复习的呀。”
笔记本就被转移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