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或许应该更早。

早在他跟每一任男朋友都无法正常相处时,他就应该早些察觉, 自己心里一定是住了别的人。

如果能早一点, 邹允就不会认识肖飒,而他也不会跟沈笃喝了那杯被人下了春/药的酒, 弄成现在这样四个人都回不了头的局面。

汽车终于在市郊那栋别墅门前停下,大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唐堂循着细小的啜泣声找到书房,看见邹允手上拿着的除了之前那份nda亲子鉴定报告, 还多出一张颇有年代感的全家福。

“……邹允?”

他轻轻唤了一声, 见邹允好半天才抬头看他,神情涣散, 动作迟缓。

“出……出什么事了?”

他单膝跪地,缓缓在邹允的面前蹲下, 抬头用尽可能坚定的眼神看着邹允, 希望可以平复对方的心情。

“没关系, 我来了。不要怕,你想说什么,慢慢说。”

“他骗我……”邹允看着唐堂的脸, 眼神逐渐有了聚焦,可在下一刻,突然汇聚成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肖飒他骗我!”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都是骗局。

他发疯一样地撕扯手里的鉴定报告,好像撕碎那份鉴定报告,就能撕下肖飒伪装的面具;但坚韧的牛皮纸就像肖飒滴水不漏的谎言,任他如何用力都扯不破,只会割伤他徒劳的手指。

看见邹允的手指已经流血,唐堂再也顾不上那么许多,起身一把将人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