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他之前的猜测应该并没有错——

唐堂也许会丢下他不管,但至少不会丢下邹允。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号码的主人本该坐在飞往西雅图的航班上,可现在非但没有关机,还迅速地接了起来。

“喂——邹——”

唐堂接电话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大概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电的号码。

沈笃知道,唐堂大概是在等着一个人的电话,赶在对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他挂掉了电话,看着面前的一排酒柜,起身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跟肖飒那间肖震云留下的办公室里暮色沉沉的风格不同,他的办公室是自己重新装修过的,有一整面强的酒柜;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直到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秘书小姐急匆匆地唤醒时,他才知道自己昨天的决定有多么明智。

如果昨天开车回去了郊区的别墅,现在他绝对赶不及在最后一刻阻止了肖飒在股权转让书上盖下公章。

这一切太过魔幻了。

十几年的时间,他不知道多少次劝过肖飒放弃,放过肖震峰,也放过自己,可肖飒从来没有过哪怕半分动摇;但就在刚才,十几年的隐忍和努力就要成功时,肖飒居然差点将一切拱手让人。

他亲眼看着那个冷傲倔强地少年神情木然地捏着公章,终于弯下腰,低下头,口中喃喃着——

“我只想让他把邹允还给我。”

之后他无奈地甩出昨天晚上查到的,邹允没有消失,而是跟唐堂在一起的证据,肖飒的脸色才终于恢复了点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