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即使自己天天往返在公司和肖飒位于观海一品的那个家,他也没见过邹允,肖飒每次开门后就直接在门口跟他交接工作,连大门都不让人进。

只是出于了解和直觉,他不认为除了邹允,还有谁能把肖飒困在屋里这么多天,所以默认了邹允肯定是跟肖飒在一起的;可是如果从唐堂的角度上来看,邹允的确好像是失踪了。

连他都不知道观海一品里发生了什么,唐堂的焦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哪怕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要是肖飒失踪了,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在心里大概安慰了自己两句,捧着手机木然道:“我车坏了。”

“坏哪儿了?叫拖车了吗?或者报警?这大半夜的,你在哪儿啊?自己手机呢?”

唐堂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往外蹦,不易察的着急里有某种关心恰到好处,是沈笃之前在跟任何人的相处里都没有感受过的。

他突然又想起当初唐堂那句——

“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大哥,天都快亮了,你家大半夜是早上六点吗?”他嘴上不饶人,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唇角微挑,已经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手机没电了。”他的声音随着嘴角的弧度渐渐软化下来,“在去别墅的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是我上次去那儿吗?”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唐堂突然打断道,“市里过去就只有那一条路吧?”

沈笃有一瞬愣神,然后就这么呆呆地捧着手机点了点头,半晌后才想起来,唐堂是看不见他这个动作的,只好木木地嗯了一声,带着点鼻音。

唐堂闻声也没有再废话,撂下一句“你原地等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看着大卡车的尾灯走远,沈笃又回身看着市区的方向,第一次在心里有了一种焦急又期待的情绪。

那一晚在别墅酒醉,他听唐堂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那个如同当晚室内灯光一般晦暗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