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没有信得过的年长女性能够和齐烟说些体己话,靖南王一个大男人,作为父亲却和已经及笄的女儿带着天然的一层隔阂,有些事竟是始终不好开口。

听府中的下人来报,齐烟虽是将白川安顿在了自己院内的偏房,时常给他送去些小玩意不说,甚至还亲手教他读书写字,俨然已不仅仅是对待一个奴隶的态度。

可齐烟对那个奴隶看似宠爱有加,却一次也不曾在他的房中留宿,怎么看也不像是将他作为自己的男宠养着。

好不容易稍稍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忙碌,靖南王也终于得了空,决定好好和齐烟聊聊和这个奴隶有关的事情,却被自己的女儿以“看中了他的天赋”这样的借口挡了回来。

毕竟那一天靖南王自己也就在现场,齐烟看到的,也被他一样不落地看在眼中。可纵观整个大燕,自由身的人才同样千千万万,也不见齐烟对哪一个这么上心。

靖南王不知道自家对男女之情一向冷淡,性子随了自己,一贯对校场练兵更感兴趣的女儿为何突然对一个奴隶起了兴趣,却默许了齐烟的一切行为,只是暗中吩咐自己的亲信,去查一下这个被女儿称作“小白”的奴隶,身世到底是不是真的清白。

若是身世清白之人,遭遇变故才沦为奴隶之身,他便想个办法脱了他的奴籍,让他有一个像样的身份,也好陪在齐烟的身边。

白川本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低贱的奴隶,尽管已经有意掩饰,他进步的速度还是令齐烟这个“教习师父”叹为观止。

“笔锋还是缺了点力道,不过这字形已经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齐烟仔细地端详着白川写出来的字,感叹道,“再这样下去,在这间屋子里我就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了。”

自从那日白川主动向齐烟讨要来了学习读写的机会,她便尝到了白川难得主动的甜头,每次见面都在心中隐隐期待白川能够再提出点什么要求,来换取他的主动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