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感觉得出来,萧家对她很重视,这让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地方,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挺好。

“大嫂,我扶你下车。”萧四妹最先下车,就想要扶大嫂下车。

就被旁边的秋阳给阻止了:“我来。”

两人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迁让。

姚筱月噗哧一声笑了:“我自己来。”

秋阳让了一步:“那我准许你和我一起扶阿姐下车。”

四妹也退了一步:“好吧,我准了。”

最先进的,是姚筱月的嫁妆。

姚筱月的嫁妆,在县城可能不是顶好的,有人人家嫁女儿,那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但是在乡下,那也算是顶一份了。

俗话说,穷秀才富举人。

但姚筱月的姥爷,却是个富秀才。苏家条件不错,又有四个舅舅持家有道,苏姥爷这二十多年,教出了十二个秀才,五个举人,还有一个进士,虽然是同进士。

苏姥爷在整个兴南县,那也是个人物,就是县太爷那里,都有一份薄面。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姚筱月的亲娘自然是最受宠的。

当年她亲娘嫁到姚家的时候,那是带回来了足足二十八抬嫁妆的。这二十八抬嫁妆,不光有苏姥爷早年给备下的,还有四个兄嫂的添妆,更有苏老爷这些沉重们的添妆。

只可惜当年,她所托非人。刚过世没多久,丈夫就娶了续弦。自己的一双儿女,也被继母欺凌,最后连自己订下的亲事,都被丈夫让给了后头妻子带过来的继女。

如果她在天有灵,估计能气活过来。

到了姚筱月这,姐弟两人分了亲娘的嫁妆,她就能分到十四抬,苏家那边又补了不少,秋阳又把属于自己的那些补了一点给阿姐,就凑足了十八抬。

因为嫁妆被源源不断地送入萧家,跟在嫁妆后面,卢要蹭一波的姚筱红,就完全露出了脸。

嗯,是露了身份。

“咦,这人也是新娘?”

路上,有村民好奇问。

“肯定是新娘啊,你看,盖着红盖头呢。哪!那不是秀才公嘛,今天是秀才公成亲的日子啊!”

“哦,原来是秀才公的新娘啊,那怎么跟在萧家接亲的队伍后面啊?”

“听说是一家的。”有知道内幕的说了一句。

“原来是这回事。”

“既然是一家,为什么前头那个十里红妆,这一个怎么就挎了个包袱,几个箱笼?”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人家不是一个娘的。”

姚筱红羞得,只恨没有个地洞钻进去。

这下子,脸都丢光了。

咬牙切齿,心里更恨起了姚筱月,这贱人!

姚筱月的婚礼,其实挺简单的。

因为新郎没到,很多的环节,就已经被省掉了。只等将来新郎回来了,再补足拜堂的环节便行。

当然,现在依然也是要拜堂的,只不过跟她拜堂的人,是由四妹代替而已。

妹代哥,自古有之。

至于晒嫁妆这环节,自然是不可少的,这是新娘子能够在夫家挺直腰板的象征。

姚筱月也不介意。

其实早在她的嫁妆一抬又一抬地抬进萧家的时候,大家就都愣住了。

别说那些大件的家具,还有田契地契,还有旁的许多。

那可是足足的十八抬啊,就算在县里,那也只有富户才会有。

姚家可真能出啊。

就有人说,这不是姚家出的。

没看到边上那个,也是姚家的,就没几件嫁妆。

人家这是亲娘留下的。

一听亲娘留下的,不少人都嫉妒得红了眼。

早知道姚家姑娘这么富有,当初就应该上门求亲的。

那这许多的嫁妆,可不就属于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