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察言观色,知道女儿与这位小侯爷有话说,应一声好便进了车厢——女儿一向有主见,她的事自己就不必操心了。
年轻马夫顺手放下车帘,笑眯眯叮嘱道:“太太您座稳了嘞,驾——”
车轮辘辘远听,金顶马车渐渐隐于稀薄雾气中。
一阵冷风卷过,程念伸手紧了紧斗篷,看向容策,“不如走走?”
“走啊。”
两人并肩走出宫道,却见街上行人寥落,街旁酒肆里却热闹得紧,透过半敞的窗棂可见里边人影幢幢,有饭菜的香味伴着食客的说笑声腾入窗外寒凉冷雾中。
容策牵着马走在外侧,微微侧目睨她,“你是不是在心里责骂本侯?”
程念微微歪头看他,呵气如兰,“何出此言?侯爷在陛下面前替奴婢上表功绩,又让奴婢与母亲住进侯府里,奴婢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以怨报德责骂侯爷?”
她生了一颗玲珑心,又如何猜不到帝王心思?
容策唇角抿出一丝愉悦笑意,“本侯不喜欢蠢人,算你聪明。”顿了顿,又道:“你已经脱离奴籍,不必再自称奴婢,小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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