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喝多了,就变成一种习惯。十天八天不喝酒,总感觉口中无味。
包扎了好几层的白色纱布被往外涌的鲜血浸成暗红色,空气中泛着淡淡血腥味,程念看着都觉得疼,更不用说受伤的人。
容策年少时便征战沙场,刀尖舔血闯过来的,大小伤受过无数。小伤虽不致命,但疼,那种绵长而细密的疼,就像用钝刀割肉那般令人痛不欲生了。
看着他苍白的唇和冒汗的额头,程念心中有愧,放软了嗓音,“你现在的伤不能喝酒,我给你泡一杯茶可行?”
容策:“……茶晦涩难品,不如不饮。”这丫头真是不知道心疼人。
程念道:“若你将注意力从伤口挪开,便不会这么疼了。”
容策若有所思想了想,而后目光从她纤细的脖颈上缓缓下移,落在胸前鼓起、形状优美的玉山上,欣赏地点头:“现在倒是好多了。”
程念最是受不了他这轻佻的目光,抬手便去挡他的眼睛,微恼,“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
容策中毒之事并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他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校场练兵,武场习武,城上巡视,程念却细微地察觉到他的精神不如往日。
许是百日散的挑筋钻心之痛开始发作,容策饮酒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翻开他的手腕一看,那条血色细线赫然长了一大截——饮酒会加速百日散毒素扩散,血线蔓延加快。桃夭死前留了一手,并未将此事告诉他们。
程念气急,指着容策责了一通,容策见她眼里蕴起一层晶莹的水光,随手将还未开封的酒坛扔在地上摔碎,无奈道:“别哭别哭,我不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