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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两人对视一眼,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啊,爹,别打了,别打了!”

樵夫一手拎着他俩的衣襟,啪啪拍在臀上,“小兔崽子就会瞎咧咧,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孙大夫将容策翻过身去,凑近检查一番他的伤势,而后语重心长道:“伤口未清理干净,已经开始化脓了,有一些腐肉需要清理干净。姑娘,你且去准备一盆热水,一盏蜡烛,一把剪刀,老夫这就替你夫君处理伤口。”

程念应声离去。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孙大夫仔仔细细替容策清理好伤口后,又写了一副药方,让她按着药方去抓药,内服外敷,修养一段时间便好。

程念忽然想到什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孙大夫问道:“姑娘可还有何疑惑?”

程念赧然:“我们的钱被大水冲走了……”顿了顿,信誓旦旦道:“您放心,待我们归家时,定会将医药钱送还……”

孙大夫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哈哈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仁心,就当老夫日行一善了。姑娘,跟着老夫去抓药吧。”

程念道一声是,正要跟着大夫离去,门上深蓝棉帘被一只粗糙的手掀开,进来一个着布衣戴荆钗的妇人。

妇人顺势就着门帘擦干净手上水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心中暗暗赞叹一声,而后道:“姑娘,你且好生照顾你夫君,我去替你抓药。”

程念回眸看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明媚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棂映在他的双睫上,根根分明;挺而直的鼻梁如悬剑一般将淡金色光线分割开来,在一侧投下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