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有新鲜河豚羹、东坡肉、四喜丸子、山珍刺龙芽、西湖醋鱼、蟹肉小饺、莲花羹、红烧羊排;甜点有玉露团、杏花酥、玉晶糕、茯苓糕、奶酪饼、龙凤糕并两坛梨花酿和三壶野山葡萄酒……
仆人们麻利布完菜后麻利走了,程念看着满桌佳肴,“难为你这般有心。”
满桌子菜食两人不过只吃了一小半,还有许多菜没动筷。
今天跟随容策出行的仆人可得了方便,在容策的示意下麻利将桌子撤下,心中喜气洋洋——今日运气好跟了侯爷出来,可以大快朵颐了咧!这吃的哪里是菜,明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合春楼的菜品,他们这些下人得攒好几个月的银子才能点上一道呢,就算有那钱,还得往家里寄或者存着娶媳妇儿呢,谁舍得去吃那又贵又少的菜啊!
柔软的草地上铺着一张华美的波斯毛毯,容策背靠着梨树而坐,大长腿一曲一伸,十足悠闲的模样;程念则仰倒在毛毯上,脑袋枕在他伸直的左腿上,抬眸看天,梨花似雪,纷纷扬扬洒下。
一朵纯白柔软的梨花自树上悠悠飘落,程念伸手接住,放到鼻尖嗅了嗅,“盛京人偏爱梨花,我向来不爱。”
他双手枕在脑后,闻言,双睫微翕,霎时敛进世间万千风华,垂眸笑看她,“哦?”
“梨,离也。我自幼便与家人分离,唯有母亲相依为命,这一生,我最怕的便是生离死别,梨与离同音,我不喜欢。”
“我也是。”他说,“我的生辰便是母亲的忌日。我那亲生父亲觉得我不祥,便要将我扔进深山喂野狼,是阿姐救了我。”说到云空,他的眼里泛起罕见的柔情。
“后来,我曾派人打探过我父亲的下落,听闻他回到村子里和他表妹成了亲,生了一对龙凤胎,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你每月都会寄钱给他,对吗?”这件事,是她无意间听管家与账房先生核对开销时透露的。
容策颔首,“毕竟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初始他觉得于我有愧,不肯收钱,后来,我让送银子的人当着他的面将银子扔进水沟里,他便再也不敢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