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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早已从容策怀里逃出来,规规矩矩立在他身后。

见仁平日常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今日这火急火燎的模样,显然是出了大事。容策起身,眉头下意识紧蹙,“何事?”

见仁似乎哽咽了一下,抖着唇道:“国公府的下人方才传来消息,国公大人暴,暴毙了……”

“什么!”此事犹如一道厉雷劈空而下,令容策愣了愣。

空气一时凝固,死寂一般。程念很快反应过来,欲安慰他,伸手却抓了个空。容策已如风般卷了出去。

苏镇恶出身山匪,自幼习武,体格强健,怎会无缘无故突然暴毙?

手心沁出一层冷汗,程念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程念赶到国公府时,门外已经挂上了素白灯笼,府中哀泣声一片,如秋日的雨,绵密而凄冷。

苏镇恶死得突然,尸体尚在寝房内,程念还未过门,算不得自己人,预料之中被管家拦在门外。

朝里望去,容策跪在苏镇恶的床前,看不见表情;他身旁跪着云空,云空一袭尼姑装扮,双手合十放于胸前,断断续续念着一串佛经,时而停下来哽咽不止。

他们身后跟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语气沉痛,略含请求,“侯爷,国公大人暴毙必有蹊跷,只有尸检一番,才能究其原因啊!”

尸检?

难道苏将军是被人下药毒死的?

院里围了很多仆人,皆躬身垂首,表情严肃,一动不动似雕像。周匝气氛低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各人心中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尖声细气的“陛下至——”响起,院中的人方如梦初醒一般,皆如风吹麦浪般齐刷刷弯腰跪地,以头叩地行大礼参拜,“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