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他轻飘飘的一字一句却犹如寒冬腊月间檐下结的冰棱子,狠狠戳在她的心上,疼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发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策,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哭腔,“你跟我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玩?”
容策漫不经心颔首,“没错。第一眼见你便觉得你聪慧冷静,生了几分兴趣,后来寻阳关一战你巧设计谋击退敌军,本侯便对你刮目先看。且你同别的女子不一样,没有上赶着巴结本侯,倒是有趣。只不过后来,还不是被本侯几句甜言蜜语便哄得服服帖帖。原来,”他轻笑一声,“你也不过如此。”
似是觉得不够伤人,难解心头之恨,他又补充道:“本侯流连花丛,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你还真当自己是特例?告诉你,本侯愿意对你好的时候,便是你要那天上的星星,本侯也能摘下给你,但若本侯对你失去兴趣,你便什么也不是。为你种的十里桃花,不过动动手指的事,对别人也可以。”
这话说得着实过分,程念气极,抬手便要去扇他的耳光,手伸到半空却被他牢牢钳住手腕。
他眼神淡漠,语气含着警告,“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本侯动手?若是你心中记恨,尽管来杀本侯报仇,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语罢,狠狠甩开她的手,“别挡道,闪开。”
“慢着——”程念平静拉住他的衣袖,脱下手腕上水头极好的昆山玉银枝缠绕手镯还给他,语气已然听不出悲喜,“此后,我们彻底两清了。”
容策也不推辞,接过手镯看了看,又握住舞姬的手腕比了比,继而随手扔在一旁地上,“旁人用过的不要也罢,哪日本侯再命京城最好的工匠给你打一套。”
舞姬妩媚一笑,握住他的手,娇声道谢,“多谢侯爷。奴家近日新学了一支拓枝舞,待会跳与侯爷欣赏? ”
容策淡淡一笑,“好,都由你。”
错身而过时,那舞姬幸灾乐祸地碰了碰她的肩。
容策离开后,似送走一尊大佛般,藏在各个角落看热闹的小妖们蠢蠢欲动,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