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真巧!”又侧身介绍身边的人:“这位是我的师叔——”又侧脸向他耳边小声道:“就是我在火车上的那个同桌。”
王观早瞧见冉大有身边站着一个跟他同样高挑、身材更壮实些的年轻人。就是今天到车站去接冉大有的那位,因学院里有保护阵法,所以周身的祥气被屏蔽了。
只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师叔。
师叔向他伸手问好,五官长得十分端正立体,言笑举止十分得体:“您好,我姓萧,萧临,跟大有的父亲是师兄弟。”
王观与他握手,笑道:“萧师叔您好!”
萧师叔握着他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王观确定萧师叔的脸僵住了。
他脸上原来的笑意像是北方春天寒冰冻层下的冷水,一点儿也透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神态,带着怀疑、轻视、不甘。
王观这天坐了很久的车,先是倒公交车,然后是火车,中午一顿饭吃得草率,晚上一顿吃得囫囵,精神头很差。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形象一点儿也不光鲜。非但不光鲜,还有几分无可奈何的邋遢感。
是容易叫人瞧不起的。
王观登时也拉下脸来。要收手,却觉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分外用力。他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声的威胁。
几个同门见两人脸色不对,虽不明就里,但见气氛微妙,于是上来拉开哄笑一番,混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