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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闾本就不得人心,近些日子又杀了不少人,终日压抑煎熬,渠门中人早生出叛意,只因心中畏惧,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门中乱作一团,与其抵死相抗,不如趁机为自己谋个出路。

谷中局势开始一边倒,惊蛰望着最高的那处楼阁,犹豫片刻,转身下了高石,飞身往那处而去。

阁楼大堂阴凉森寒,视线昏暗,纱幔被扯得到处都是,金盏玉碗碎裂一地,看起来颇为狼藉。

角落里躺了几个口鼻流血的黑衣死士,惊蛰扫了一眼,都是常闾豢养的最信任的人。

他悄声入内,慢慢靠近被扯落一半的纱幔,那里只露出了一个床角,隐约能看见凌乱的被褥。

从里面发出一阵动静,惊蛰用刀将纱幔挑开。

床榻边,一身紫衣的谷雨似乎刚将床头的一处盖上,尚且蹲在踏脚,怀里抱了一把剑。

她倏地转头看向惊蛰,那一瞬的眼神冰冷淬毒,凌厉异常,但当看清来人,眼底锋芒又很快消逝。

她提着剑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衫,嘴角勾起一贯妩媚的笑,“你来找门主吗?”

惊蛰看着她手中的剑,眉头轻蹙了一下。

顾璟浔飘在一旁,见她在这里,亦是觉得惊讶,随即想到那天给立春设局,惊蛰应当也是也考虑到了谷雨。

同在渠门,他自然知道立春同谷雨不同寻常的关系,因此才会引廿六看到两人纠缠的一幕,倘若当日谷雨为立春求情,廿六定然会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常闾此人狭隘暴戾,多半不能容忍,结果无非是将两人一同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