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脚步停顿片刻,只道:“不必了。”
山脚下香客相携而来,笑语攀谈着,惊蛰穿梭其中,一路弯绕避让,渐渐走远。
霍时药立在石阶旁,看着山道处络绎不绝的人群,那一点灰色身影被淹没,他转身,混在香客之间,往山门而去。
后山一如往常,林深花绕,鸟作蝉鸣,霍时药寻着木鱼声,回到那处禅院,他推开木门,往西向看了一眼。
攀着花木的窗扉紧闭,连门上也落了锁。
霍时药怔然,直到耳边木鱼声止,才回过神来。
他转身,见了渊恰好从屋中出来,忙双手合十作礼。
了渊沿着青砖小道,缓步走到他面前,持了一个木匣递过来,“这是那位惊蛰施主临走之前留给你的。”
霍时药接到手中,打开查看,油纸包着粉状的啖蔗散,鼻尖萦绕着一股苦味,那味道好似钻入胸腔,在心中留着一味淤涩。
萍聚茶楼中与惊蛰生出龃龉,他以为这啖蔗散,惊蛰应当不会再与他取了,如今看来,到底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霍时药朝了渊施礼谢过,拿着木匣进了自己的小禅房。
……
惊蛰从玄悲寺山上下来,没有如往常一样施展轻功,只同过路的行人一般,不急不缓地走着。
他到那处埋了金银的山林取了些日常的花用,路上吃了些茶,在傍晚之前入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