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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随文想不明白,平南侯怎么就成了别人口中的逆贼。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世事变迁太快,明明之前与他相龄的许多人,还在一起把酒言欢,如今却接连出事,人人自危。

一旁的卫元茂见他陷入沉思,便上前询问,可需自己送他回去。

谭随文温温一笑,摇了摇头,想到卫元茂如今的状况,他道:“卫公子往后有什么需要,尽可来府中寻我,谭某定当尽心竭力。”

他们这些公子哥,都知道谭随文是个君子人物,说出的话一诺千金,卫元茂想想如今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推脱,拱手道:“如此便多谢谭公子了。”

两人一道出门,谭随文还礼,语气半分打趣半分自嘲:“该是我谢你,若不是你将我带到家中,天寒地冻,我指不定要睡在街上多久。”

言罢,两人便都笑开,仿佛这些日子各自积压的愁苦,都一扫而空。

……

诏狱之中,天子驾临,斥退了一干闲杂人等,亲自审了平南侯容长樽半个时辰。

天子离开不久后,牢中吏官便将惊蛰等人带出来刑讯。

除了刚刚被抓来的那日,这还是几人第一次被带出来审问。

惊蛰和霍时药并排,被狱卒推搡着进了一间无窗的屋子。

这里四面点着篝火,熏得墙壁黢黑一片,架上摆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刑具。

若是平常人,见了这幅场面,早就要吓软了双腿,只不过惊蛰等人皆出身渠门,那里的刑房,可比这儿可怖得多。

狱卒将几人绑好,领头的吏官便拿起一个带着倒刺匕首样式的东西,直奔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