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随文有些疑惑,见面前的人紧捏着衣角,眼神躲避,便温声问道:“卫公子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卫元茂一下抬起头,又慌忙摇头,半晌,才为难道:“是……是家父,他有些事,想同谭公子你说,你……可否能随我走一趟。”
谭随文愣住,片刻后笑说:“既是令尊相邀,在下岂有不去之礼。”
言罢,他下了台阶,安排管家去备马。
卫元茂看着管家远处的身影,神色复杂,被谭随文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这天气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马车停在大门口,谭随文与卫元茂一同上去后,头戴斗笠的车夫很快扬鞭启程。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慢慢行来,车帘处钻出一个脑袋,朝前张望,正是刚从诏狱放出不久的容越。
小公子在狱中不多时日,人瘦了一圈,这番遭难的前因后果,他也全都知晓了,刚回府时听人说谭随文因为他的事病了好几日,他这才忙里偷闲赶来探望。
当初画舫宴刺杀谭随文的是他如今的师父惊蛰,他入狱后,谭随文怕是听了流言蜚语,以为要害他的是他。
小公子想想,就恨不得咬死裴家那对儿父子,要不是他们,他哪能背这么莫名其妙的锅。
容越远远看见谭随文跟着一人上了马车,心里不由嘀咕。
那人看着,怎么那么像卫元茂?
可,谭随文什么时候跟卫元茂关系这么好了?
小公子放下帘子,吩咐车辕上的侍卫,“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
马车在积雪上留下道道车辙印,一路摇晃,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