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随文端坐在里面,察觉方向不对,下意识要撩开车帘,刚伸手就被卫元茂给拦住了,他不由蹙眉,“这好像不是去你家的路?”
卫元茂解释道:“昨日刚搬了家。”
谭随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抿唇点点头,望着被风卷起一角的车帘,渐渐地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他甩甩头,只觉太阳穴钝痛,歪歪倒倒地靠在车厢壁上,控制不住闭上眼,不多时便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马车中了。
四周潮冷的人骨缝都有些发疼,空气中的腐朽味道经久不散。
谭随文隐约听见有两个人正在谈话,其中一道声音,似乎是卫元茂。
“人我给你带来了,我父亲和妹妹呢,你快把他们放了……”
谭随文按着头,慢慢坐起身来。
身下铺着杂乱的干草,身前,却是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那谈话的两人听到动静回过头。
谭随文震惊地险些跌回去。
一人是带他来的卫元茂,一人却是许久未见的裴彻。
联想卫元茂来找他时那躲躲闪闪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可心中更多的却是困惑。
裴彻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朝廷钦犯,为何还敢现身,又将他弄到这种地方来?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按着墙壁站起来,对上卫元茂满带愧疚的眼神,什么也没说,而是将目光落到了裴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