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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文,你从来都不是蠢笨之人,当年,我父亲连郜洲都没去过,便是要陷害谢宪将军,手也伸不了那么远,你父亲可是谢将军的副将,九环山诛杀三千叛军的人,你难道就一点没有怀疑过?”

裴彻的每一句话,都比庙外呼啸不停的冷风还要刺人,若不是倚着墙,谭随文几乎要站不住。

“胡说八道!”

他下意识怒喝,朝裴彻的方向冲过去,却被影卫一脚踢跪在地,疼得半天站不起,便抬起头来,死死盯着石像前的人,咬牙切齿,“休要辱我父亲!”

裴彻冷笑,“你若非是信了,何故这般激愤?”

他蹲下身来与谭随文平视,慢慢放缓了声音,“随文,我今日带你来,就是应你父亲的请求,救你出京城,往郜洲与他团聚的,你我过去是好友,往后,就是盟友了。”

谭随文盯着他,失了魂一样,半天都没有说话。

裴彻正要再劝,面前的人猛地扑过来,掐住他的脖子。

“乱臣贼子,我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他忽然动手,用了十足十的狠劲,连一旁的影卫都没想到。

裴彻被他扼得双眼发黑,等影卫将人撕扯开,他才狼狈地起身咳嗽起来。

谭随文被人拿剑架着,还发疯一般想要上前。

裴彻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眼底尽是阴霾。

谭随文的父亲,这些年已经隐约有倒戈的迹象,故而当初画舫宴,他才借渠门之手刺伤谭随文,再救下他与之结为好友。

此举的目的,便是在敲打谭正明,他的儿子,在京城天子脚下,也在裴家的眼皮子底下,杀他还是保他,对裴家来说,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