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我也不要妈妈的话,她就只有一个人了。”分别的时候,白妤这么对时貅说。

白母带着白妤来到一处非常老旧的小区,租了一套上了年头的破房子。

房子的面积总共才不到二十五平方米,电器几乎都是坏的,台灯忽明忽暗,家具凑不出来一套完整的,连抽水马桶都经常在半夜里漏水,厕所的瓷砖地上总是汪洋一片,有时候积水还会漏到别的房间去。

每个月的租金是800元华夏币。

就这还是白母的功劳。

她彪悍地与房东东拉西扯,将房屋内所有的缺点系数罗列,彻底撕开脸皮讲价,才将本就低廉的房租又降下了百分之二十。

可饶是这800元的少量房租,到了月底交租金的时候,白母总是会一拖再拖。

——她的钱早就都拿去赌博了?哪里还有盈余的?

因此,为了家里的吃穿用度,白妤每天放了学还要去替小餐馆刷盘子赚钱。

其他正规的地方都要求成年,而她现在才十七岁。

在繁忙的高三生活间隙,白妤每天都要刷上数个小时的盘子。餐馆虽小,但招牌挺好,每到晚餐的高峰期客人总之络绎不绝。

骨碟、蘸料碟、饭碗、玻璃杯……一层又一层堆得像小山那样高。

因为长时间的低头,白妤的腰椎甚至还会隐隐作痛,并且衣物上总是沾染着一股难以洗掉的饭菜味道。

白妤只怕连这份微薄的收入都被对方拿去赌钱,因此她没告诉母亲自己在打工的事。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快点成年、高考完,好歹可以勤工俭学,给小朋友做做家教什么的,那样至少还会稍许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