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不曾来过一般。
知道阿妱此时已无事,他再待在宋城只会引人生疑。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是深夜。
裴如峰和侍卫们都已经休息。
府内没有灯光,只有一弯月亮洒下来的浅浅的月光。
裴凇之自己一人拿了一壶酒,然后飞身上了屋顶。
酒的浓度很高,饮的时候,仿佛能灼伤人的喉咙。
裴凇之看着夜空中的一弯浅月,酒壶中的酒都被喝干,但也压不下自己内心不断涌上来的自责与
后悔。
原本他只是猜测阿妱中了毒,但今日听上官漠说了真相以后,他才知道周妱仪的痛苦。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从六岁开始,每年的二月底的那段时间她是怎么忍过去的?及笄之后,只剩
下芷花草的压制,越来越难捱的痛苦她是怎么忍过去的?
她的痛苦,是因为影阁的毒药,可也并不能说和将军府丝毫没有一点关联。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又是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
恍惚间,他眼前又浮现了那年的场景。
万千花灯之下,少女带着面具,只剩声音,很轻,若有若无。
她说:“我有个喜欢了好久好久的人。”
她说的是自己,她将喜欢藏在心底这么多年,也忍受了十多年的疼痛。
但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发觉。
自责的感觉,像深海一般,顷刻便讲他淹没于其中。
良久,裴凇之酒醒了几分,飞身而下,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鹤仪的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