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语明白,当今天子已然姓柳,这是改不了的事实,纪家一向忠君,忠于如今天子,难道就不是忠君了吗?
当年的柳无骨,如今也是这家国之主,如此硬拧着,得不了好的又是谁?
于佛堂自守,真的就能无视那膏粱文绣尽皆是柳家所出了吗?
装聋作哑,能得几时?
“纪沉意,纪家还要不要立,就在你一念之间。”
这一句,愈发重了。
佛堂之后,半夜起来的纪墨听得“纪沉意”一词,都来不及奇怪为何佛堂里会有男声,直接就问:“谁是纪沉意?”
这个词真是困扰了他良久,以他以为的系统投放定律来说,应该就在师父附近才是,哪里想到五年多,竟是没碰到一个姓纪的人,日思夜想,这个名字都要成咒了。
夜半神思困顿,这一词就有如惊雷,直接让人清醒了。
揉着眼睛跑到光下,跨入佛堂之中,看到一支烛火之下,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相隔佛前桌案,各居阴影两边儿,坐着的是他的纪姑姑,站着的那个是个男人,华服锦衣,一张脸看起来不年轻,却也不显老,约莫三十多的样子,既不秃头又没肚腩,颇为挺拔磊落,面上些许胡须,柔顺有型,更添风雅。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