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象征性敲一敲门,算作礼貌一项,广济都没料到,敲门之后本打算推门进入的时候,竟然发现里面还插着门栓。
门早就歪斜了,门栓看着也多有裂痕,可既然有门栓,那么,就不算是完全荒废了。
“有人在吗?我们是来挂单的。”
纪墨上前,扯着嗓子往里面招呼,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很多时候都不会引人惧怕。
里面颤巍巍传来声音,夹杂在风声之中,像是随时都要被风吹散的烛火一样,“你们,你们进来吧,什么都没有了,拦不住人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似有着莫大的隐情,广济再推了推那门,意外地发现那门,连着门框的部分其实已经开了,只是虚掩着,那门栓就像是个障眼法,防君子不防小人。
深山野寺,清冷无人,总像是鬼片开头一样。
纪墨大着胆子,上前把门板挪移开,露出个缝隙来,方便他们自己进入,进入之后又若关门一样,把那门板再合上。
进了寺内,看到的景象并不比外面更好,倒的确是有人在的,那个墙角的大洞应该并非刻意维持,里头没有堵上,却挖了个大坑,纪墨走过的时候,往里面探了探头,坑里没有陷阱,就是单纯的土坑罢了,挖得还不甚平整。
一路破败,带着蛛网的殿门,破损的窗纸,再有那陈旧得,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的尘土色。
进入殿中,看到的景象也没有更好,却发现了缩在角落里的被褥堡垒。
一张本来不该出现在角落的床放在那里,上面铺着被褥,四周还围着一圈儿被褥,似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持床上人的温度,咳嗽声从里面传来,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年声音。
“没有烛火了,你们随便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