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吧,听到况远这样说起纪辰的好。
“阿辰比我聪明,他恐怕早早就看明白了这些,可笑我当年还觉得他弃乐从文,颇为不智,哪里想到他后来功成名就,会乐反而成了风雅事,为人追捧,倒比乐师更强一些。”
况远说到这里,嘲讽一笑,“可惜我明白得太迟了一些。”
这一笑之中也有怨怪,两家那样好,他们自小就相识,关系那样好,自己有什么从来不瞒着他,况氏之音,凡有的,他想知的,他从未隐瞒,还曾细心指点对方技法,可他呢?
人心之远,可不是仅仅隔着肚皮而已。
可笑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曾多想,一心一意为了对方好,因对方不领情,非要学文出头,他还生过气,发过脾气,也苦口婆心地劝过,可对方那样坚持的时候,可曾有一次想对自己说说原因?
难道他就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吗?
再之后,等他醒悟过来学文的好处之后,也已经晚了,他已经入籍,再不能脱,到死都是乐师了。
哪怕他并不去做宫廷乐师,哪怕,他不愿以乐师之名营生。
“我看他没有爹爹好。”
纪墨出言安慰,他还不太明白况远和纪辰的曲折,只看这宅子是况家的,就觉得况远的情况不算糟,哪怕宅子荒僻,可这里所需,从无短缺,那些物品上,也可见精美贵重,生活条件如此,外部条件总也不可能太糟糕。
“真是个傻孩子,住着别人的宅子,还说比别人好,这等话,我都不会说的。”
况远一笑,在纪墨的头上拍了一下,像是要拍醒他那混沌的脑袋似的。
“别人的宅子,这不是咱们自家的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