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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抱着孩子奔跑,她被围住了,无处可逃。

一个突厥兵叽哩哇啦的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露出恶心人的表情,对她指指点点,发出恶心的笑声。

怀中的孩子因为含着手指并不能让她减轻一点点饥饿,不满的哭泣起来。

她被推攘着来到集中营里,那里男人分为一队,女人分为一队,密密麻麻的集中在定州城下,突厥人的马车上满载了掠夺的东西,马车的后面,是他们掠夺的年轻奴隶,像赶牲口牲口一样,赶着他们往突厥的方向走,凡是逃跑者,一律杀无赦。

期间有人趁夜色逃跑,被逮回来后,脱光了衣物被杀,让他死前受尽屈辱,突厥人认为汉人最重礼义廉耻,果然震慑住了想要逃跑的众人,可汗要的是活生生有力气的奴隶,而不是死尸,所以每一个掠夺来的奴隶都是他们的财富,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

女奴隶更加值钱,不仅可以当奴隶使唤,还可以繁衍突厥人的血脉。

夜,醒来的婴孩放声哭泣,看守的突厥人不耐的喊了一声,一个颤巍巍的手伸来,夜色下,明丽看不清她的容貌,“我可以喂喂她。”婴孩吃到了东西,安生了下来。

夜里,她们只是微微的打个盹,天亮后继续赶路,妇人已经一天没有喝过一口水,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奶水来喂养婴孩,明丽绝望时候,一个少年突厥人吐着磕磕绊绊的汉话,递给了妇人一个牛皮水囊,还有一块硬奶疙瘩,牛皮水囊被少年贴着身子存放,上面还带着他淡淡的体温,奶疙瘩很硬,硬的比脚下的冻土还硬。

他的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汉人,突厥人的冬天不好过,只能靠抢夺汉人的过冬物资,他手里的刀可以毫不留情的斩杀反抗的汉人,可也会拿出自己的口粮给那个妇人,在他的眼里,孩子和奴隶是有区别的,他的指尖还有暗色的血渍,戎衣上还沾着汉人的鲜血,却不妨碍他拿出自己仅有的口粮。

天寒地冻中,不断的有人死去,明丽被一个凶煞的突厥人从队伍里薅出来。

“将军,这是属下送给你的礼物。”

帐篷里,明丽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她握紧了手里藏着的簪子,手微微颤抖,她没有把握会刺死这个黑熊一样的突厥人,手心里攥着的簪子,或许还没有露出来,就会被突厥人发现。

钳子一样的大手将她拎到一张老虎皮毛上,她的头磕到榻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看着没有反抗,更没有哭叫的女子,她的皮肤被风吹的泛起一层粉色,腰肢在厚重的冬装下还细的两只手就能掐住,淡淡的香弥漫在他的鼻尖,心中的野兽更加的疯狂。

汗与血混合着的味道扑面而来,黑熊的头凑近她的脖子,大手开始解她的衣裳,她咬牙忍着。

浅杏黄的小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抖,瓷白的肌肤在油灯微黄的光下,更加的迷人,就在他俯身的那一刻,明丽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簪子刺进他的脖子。

大寒

常年刀尖添血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眼睛,明丽的动作在他的眼里就和小孩耍大刀一样可笑,簪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叽哩哇啦的说了什么,明丽根本就不知道,可他的语气里满是满是嘲讽和愤怒。

刺啦一声,锦缎裂开,布条将她的手勒紧,黑熊一样的男人把她反过来,被冷冰冰的盔甲贴上来,冰冷刺骨,被牢牢的压制住。无力与绝望在这一刻爆发。

她的舌头放在了牙齿上,颤抖又坚定的要咬下去。她亲眼见过人被割了舌头后,鲜血会从断裂的伤口喷涌出来,直至死亡。

一分一刻都那么的难熬,帐篷外吹来一股寒风,吹的那油灯忽闪了一下后熄灭,利刃噗的一声刺进血肉里,男人闷哼一声,从她的身后滚下去。她的牙齿已经划破了舌头,腥甜的在嘴里爆发,颤抖着,绝望的泪一点点的落下,浑身上下抖颤抖的厉害。

黑暗中,她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熟悉的香慢慢的靠近她,她颤抖的想要躲起来,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狼狈又不堪。厚厚的狐裘披风将她牢牢的包裹住,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

她用尽了力气挣扎,无声的哭泣,帐篷外,巡逻的突厥兵经过,火把在帐篷上映出光亮,脚踏在冻土上铿锵有力。

他将她转过来抱在怀里,“别怕,我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萧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泪眼模糊中,她根本就看不到萧碎脸上的表情,未散的恐惧让她不能动弹,牙齿还紧紧的压着舌头,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萧碎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咬合,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惧,牙齿没入他的手掌。

只能抱着孩子奔跑,她被围住了,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