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不论他怎么唤,那修长的手指就只紧紧抓住玄色的衣袖不放。甚至于知冬稍微往外拽了拽,躺在床榻上的小郎君登时皱眉不安起来,那双红肿的丹凤眼依旧紧紧闭着,却已然自发地往哑奴身边靠去。
知冬瞧得眼角一抽,不等他开口,哑奴倒是自觉,主动地避开身子。
直到碧纱窗外的天色渐沉。
喝了汤药的小郎君总算安稳下来,他一骨碌滚向床里面,牢牢抱着之前从李阮棠那拿来的软枕。
纱灯里的光渐渐暗淡,知秋进来换值的时候,知冬正趴在床沿打盹。
“人呢?”
被推醒的小厮揉揉眼,“谁?”
“还能有谁,就那个哑奴,不是让你看着她么?”知秋压低了声,将睡懵的知冬拉到外间,“我总觉得她不像好人。”
“人是丑了些。”知冬附和地点点头,他喝了口冷茶提神,“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背影好似在哪见过。”
“净瞎胡说。”
知秋点了点他的额头,“人家是肃亲王府的暗卫,你上哪见过。我瞧你定然还困着说梦话呢。行了,你且去歇着吧。公子这里有我守着就好。”
他轻手轻脚地将里间的纱灯都熄灭,这才又坐在外间打着络子。
纱帐里。
喝了汤药的小郎君迷迷糊糊做着寻人的梦,那双好看的眉眼皱得好似郊外绵延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