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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尽心地调好软枕的高度,刚指挥着哑奴小心放下孟均。后背挨着被褥的少年郎登时微微皱眉,“知秋,快去拿些热水来。”

那俊俏的面容蹙成一团,修长的手指顺势一压,将哑奴的衣袖紧紧压在掌心。

“公子,小的这就命人前去——”

“你亲自去。”孟均掀起眼皮,与他摇了摇头,“放心吧,这是肃亲王府的人,我信得过。”

“嗳。”小厮不疑有他,等廊下的脚步一走远。

刚刚还满脸痛苦的小郎君瞥了眼蒙了面,还弯腰站着的哑奴,拉着她的衣袖往里一带,“你既是会武之人,应该也懂些按摩纾解之道吧?”

“”

“哑奴。”孟均颧上还有薄红,不知是刚刚被日头晒的,抑或是疼出来的,那淡淡的粉仿佛春日盛开的桃花,将那连绵几日的哀伤一扫而空,他软了声,捏着她的衣袖低道,“你帮我揉揉。”

蒙了面的女郎身形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上的疤痕。她眸中有显然易见的惊诧,连忙掏出小册子,刚要写出拒绝。却又不知想起什么,蹙眉将小册子收起。

她摇摇头。

孟均并不意外,只拉出挂在脖颈的羊脂玉,“你是肃亲王府的人,定然认得这个吧?”

哑奴沉沉看他,半晌才点了点头。

“那就好。”小郎君眼睛亮晶晶地,他盯住那双被疤痕遮掩的杏眸,清泠的声线不容置否,“所以,我命令你,帮我揉腰。”

“不然。”他斜眼睨她,那柔和潋滟的眸光好似春雨润泽了枝头的桃花,似模似样地恼怒,“你就是不把肃亲王府的世君放在眼里。”

圣旨已下,现如今他是肃亲王府正大光明的男君。别说吩咐一个暗卫,便是指挥人砸了肃亲王府,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更何况,他还有李阮棠的玉珏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