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裴屹舟只瞥了她一眼,便轻飘飘地问:“晓珠何在?”
裴灵萱人小,却有骨气,只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晓珠无关。
裴屹舟听了,既不夸她,也不骂她,什么也不说,只把手里的词谱举得高高的,完全挡住了视线。
无奈之下,裴灵萱只好又把正在和面的晓珠拉了进去。
裴屹舟正在灯下看着词谱,灯火扑闪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看不出来情绪。
晓珠还张着满是面粉的五指发愣,裴灵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姑娘是见惯了的,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什么时候挤几颗金豆子,什么时候抱着哥哥的腿儿哀哀求饶,早已熟稔得很了。她耷拉着脑袋,一副乖巧的模样。
裴屹舟搁了词谱,看了裴灵萱一眼,又看一眼晓珠。他什么话也没说,空气里却流转着一种迫人的气氛。
晓珠本就心虚,得了那似曾相识的一眼,支持不住,腿脚发软,也跪了下去。
裴屹舟:“自己说,错在哪儿了?”
灵萱早就想好了,巴巴儿地说道:“我不该去报复赵夫子,不该拿绳子捆他腿、布条裹他脚,尤其不该邀晴岚姐姐一起去,给哥哥闯了祸。”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无数个细节,什么不该趴在田埂下、不该骂赵夫子老匹夫、不该不注意大黄狗没栓牢……
总之,当天做的事儿,全给加上个“不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