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婶一把掐在小杏儿的胳膊上:“小瘟娘,待着别动,我回来你少了一根头发,晚上绣花针等着你!”
那时候恶婆婆折磨儿媳,总用一根绣花针,把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小杏儿听完,果然哆嗦了一阵,不敢动了。
罗大婶从后院儿出去,见正屋里正坐着一高一矮两个公子,都似神仙下凡一般,高的那个清朗俊秀,只冷着一张脸,矮的那个倒是和蔼可亲,可跟个娘们儿似的。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裴屹舟和晓珠,他们乔装打扮,紧赶慢赶的,花了四五天时间才赶到此处。
实则,裴屹舟之前的线人已经打听清楚了,张家这名叫小杏儿的童养媳的经历,与俞盈盈的合得上四五分。
小杏儿与盈盈年岁相仿、早年间也略有京城口音,尤其是,有人还见过,她的左腿腿弯处,也有一处心形胎记。
但裴屹舟不是亲自见过,决不敢作定论,因为这样的空欢喜,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
并且,本朝律法规定,父母卖儿女并不违法,若小杏儿并不是俞盈盈,而当真是父母卖给张家的,即便裴屹舟是县令,也无计可施。
他只好派人放了消息给张家,说高家要买小杏儿,先稳住他们,自己前来确认。
裴屹舟见来人只有罗大婶,把手里一张刻了个“高”字的令牌亮了亮,开门见山地道:“我们是高家的,员外着我们来问杏儿姑娘几句话。”